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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南俊的短片得獎後,金泰亨在校內開始小有名氣,校內主動上門的活動跟影片拍攝他當作鍛鍊演技全接受了,原本只是去金碩珍參加的校外劇團串門子,現在也決定要增加自己的經驗而加入。

身邊的人都說他認真,是戲劇系的新星,金泰亨拍拍胸口笑說就靠他了,但也只有自己明白,鍛鍊起來雖不甚成熟可仍能瞞過不少人的演技在感情面前彷彿徒勞。

但或許是他疲憊的神情掩過了不該顯露的情緒,也或許是忙碌讓他與他們碰面的時間不多,無論是朴智旻還是田柾國都沒發現過他對於他們的閃躲。

他跟金南俊幾乎是形影不離,除了上課跟有活動的時候,緊密得連朴智旻都忍不住旁敲側擊。

「泰泰,南俊哥他跟你是不是......」

「怎麼了?」

不明所以的表情讓朴智旻收回猜測,但金南俊偶爾顯露出的佔有慾並不是錯覺,他在心裡偷偷的想,如果金泰亨跟金南俊在一起也是很好的吧。





關於成為戀人這件事,朴智旻知道自己並不是滿分的,總在心底告訴自己這段戀情是他從金泰亨手上接過的,於是小心翼翼的在感情裡走著每一步,不能辜負金泰亨的退讓,不能辜負自己的爭取。

跟田柾國間與其說是擁有初戀的羞澀或激情,不如說是找到融洽相處的平衡點,他們個性並非互補,而像是找到了他們的的曲調,彼此配合著音調節拍,於是聽來和諧。

他可以包容田柾國的一切,田柾國也表現的恰如其分,他學著調整好對朴智旻的態度,在相處中理解戀愛。

他們牽手、擁抱、親吻、做愛,週末時到室友都回家的田柾國宿舍過夜,田柾國會溫柔的做足前戲再進入他的身體,而保險套是必備的,他們不再在沒有安全措施的情況下做愛,一切都很有條理。

他們做著情侶會做的事,但朴智旻唯獨不敢問田柾國喜不喜歡自己,他甚至連喜歡的話都很少說,怕得不到回應,也怕有一天得到的不是自己希望的回應。

他們週末偶爾也會在朴智旻住處過,通常是金泰亨不在的時候,一開始還以為金泰亨是跟金南俊出去或是窩在金南俊房間,直到朴智旻在某個星期一的早晨看見拎著包包一臉倦容進房的金泰亨,他才驚覺自己是否因談戀愛得意忘形而沒顧及到金泰亨的心情。

「嗯?」

金泰亨搖搖頭,整理了下進入春季而換穿的薄長袖上衣,他剛從跨夜的車班回來,身上混著車裡的許多味道,對於朴智旻的愧疚他無法完全否認,但週末不待在這並不只是因為朴智旻跟田柾國的關係。

「我只是回家而已,智旻尼在擔心什麼啦。」

「我以為......」你看見我跟田柾國會傷心,於是刻意迴避。

「你又在亂想什麼了。」

用指節敲敲朴智旻的頭,金泰亨抱著衣物進了浴室,他想洗淨那些混雜的氣味。

在花灑下大聲的喊著朴智旻的名字,金泰亨說這個週末也不回來住了,好像聽見朴智旻問著連續兩週回去的原因,但他把水量開到最大,那些聽來含糊不清的問句他就當作水聲。



所以在跟朴智旻說要回家卻在車站接到不用回去的電話時,金泰亨靠著夜色散步回到住處。

春天的夜裡依舊微涼,他推開大門時正好遇上要去便利商店買東西的鄭號錫,對上金泰亨的笑臉有些僵硬。

「泰亨你回來啦,我以為你今天要回家。」他的眼神飄向裡面的房間,試圖用拉高的音量引起誰的注意。

「嗯,不回去了。」他揉捏了自己的肩膀,站著鬆開鞋帶的動作有些吃力,他坐在地上脫下鞋子,對鄭號錫的再見揮了揮手。

想想,迎接週末的最後一堂課後,先去了金碩珍所在的劇團排練,結束後回來拿行李去車站,再從車站走回這裡耗去了不少體力,他沒多管鄭號錫話外可能的意思,只想趕快回到房間休息。

只是當金泰亨站在自己跟朴智旻的房門口時,卻因為房內傳出的輕微聲響而不知所措,握住門把彷彿觸電,他鬆開手不知該敲門還是該離開。



田柾國與朴智旻的聲音低低的從門縫傳出,那並非談笑或是對話,壓著喉嚨發出的愉悅與喘息金泰亨曾經歷過,不知是否該慶幸腦中一片空白所以無法想像他們身體交纏的樣子。

他思索著推開門可以給自己致命一擊,但想著曾經跟田柾國也有的親密,才無法否認自己根本無法接受田柾國身下有其他人,更遑論親眼目睹。

「南俊哥?」

被痛覺扯回現實時,金泰亨看到的是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的金南俊,突然拉住他手腕的力道並不小,惹得他悶哼出聲,金南俊顯然沒注意到疼痛的反應,只是扯著他往自己房間走。

房門被金南俊使勁關上,在門板與門框碰撞的聲音入耳前,金泰亨清晰聽見了那扇沒勇氣推開的門後傳出的,那個熟悉不過的甜軟嗓音以一種他從未聽過的音調發出了輕吟。



「南俊哥......」

他確信金南俊也聽見了,否則金南俊怎麼會在進房後迅速的用雙手摀住自己雙耳。

「不要聽!泰亨,不要聽,只要看著我就好了。」

那欲哭的表情惹得金南俊心疼,雖無淚水聚集在眼眶中,但滿是慌亂的神情讓他心亂。

他想攬過金泰亨的肩緊緊擁抱,想親吻他顫抖的唇瓣,可又覺得自己太過心急,但究竟要等多久呢?不想看著金泰亨為田柾國心碎,也不想只是拍拍他的頭擁抱著安慰。

被金泰亨扯緊的衣料緊緊的貼在肌膚上,他聽見他在呢喃什麼。

「沒事的、沒事的......」那又是在安慰誰?

緊繃的理智被聲聲的安慰扯斷,他不想要金泰亨催眠自己,也不想用隨意的言語安慰他,一點也不好,現在的狀況一點也不好。

金泰亨不好,他用各種活動塞滿所有的時間,疲累是臉上最常出現的表情,遇見田柾國時僵硬的拉過自己當救兵,然後在夜裡訴說為何喜歡不會因為少見而減少,不會因為他屬於別人而抹滅。

金南俊也不好,以兄弟相待卻暗藏日益增長的情意,包容開導著金泰亨,自己卻陷入不比他難以逃離的泥淖,安慰話語後是蠢蠢欲動的私心。

偽善,金南俊這麼想自己。



不想忍耐了,他想穿越那雙透著無助的眸子進入他的心住下,他想讓他忘卻痛苦只有快樂,回到原本那個笑得單純的金泰亨。

抱抱他吧,看看金泰亨現在如此無助的模樣,就抱抱他吧,於是他輕輕擁住了金泰亨。

或許是被香氣迷惑,也或許是金泰亨濕潤嘴唇的習慣性動作挑動了他的神經,結束的擁抱又被拉近距離,金南俊沒有想停下的意思,終是忍不住偏頭吻上那粉色的唇瓣。

這不是金南俊第一次親吻,卻跟以往的感覺不一樣,沒有男人的氣味或鬍渣,也不若女人柔軟,可他光只是蜻蜓點水的親吻金泰亨的唇,就已忍不住將他收緊在懷裡。

他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金泰亨身上的橙花香氣噴在耳後,然後滑過頸側至鎖骨,直到唇上充滿著一樣的味道,他才放開了輕喘的金泰亨。



心跳失速可浮動的心被平復,金泰亨沒有推開他,唇上留下的觸感還未消失,金南俊卻抬不起頭,後知後覺為自己衝動的行為紅了耳尖失了穩重。

「我......我只是......」

或許還是太過衝動了,沒有考慮後果的行動就是連語言也無法組織,想著該怎麼解釋,金泰亨便先一步開了口。

「是為了讓我忘記剛剛發生的事嗎?」

金泰亨眼裡帶著迷茫,與金南俊面對著,他指指門外,以為理解了金南俊的行為。

順著金泰亨的話合理自己的行為恰當嗎?金南俊沒細想還是點了頭,「這是最快的方法。」他說,左手撫著的心臟又怦怦跳了。

「這樣......南俊哥好吃虧。」

縱是再單純也不會相信這粗糙的謊言,但金南俊沒給別的解釋金泰亨也無心多加猜測,若金南俊別有意圖,那藉著金南俊逃離那兩人的自己也不能說得上單純,各取所需是事實,光明正大的逃避也不可恥了。

「但是很有效,謝謝你。」

用一個露齒的笑表示已無大礙,過了這一次,就忘記田柾國雙唇的感覺吧,還有他手的溫度跟擁抱的力度,既然金南俊要幫自己,就讓他幫吧。

金泰亨輕輕的擁抱了他一下,金南俊身上帶有青草味的香水包覆著自己,明明該是讓人舒心的氣味,就像金南俊本人,與他在一起總能感到平靜,卻在望穿他雙眼時嚐到了摻入苦味的巧克力,皺了皺眉,金泰亨雙手攬著他脖頸又抱緊了些。





房門口的動靜不小,田柾國跟朴智旻都靜止了動作,靜默了一會兒朴智旻還是開了口。

「剛剛是泰亨嗎?」

那聲輕呼是金泰亨的,但帶走金泰亨的另一人他不太確定,田柾國的汗水從耳鬢順著下顎滴下,直到滴在赤裸的上身時,他才想起這場性事尚未結束,留在身體內另一人的溫度燃燒了他的雙頰,不禁猜想起剛剛若是金泰亨推門進來會是什麼場面。

但心裡的另一個自己又覺得被看見也很好,帶著私心沒有什麼不對,他只是想要安穩的交往關係。

「還有南俊哥。」

田柾國聽見了微啞帶著疼痛而壓扁的嗓音,他摟著朴智旻起身,那人因突然的深入而輕呼出聲,抑不住情慾的呻吟就這樣趕在另一扇門的關門聲響起前,悄悄的沿著門下的隙縫傳了出去。

離開床面的失重感讓朴智旻緊緊的摟住田柾國的肩頸,他被快感拋上了雲端,漏出的呻吟收不回來,又因田柾國的行為墜入了痛苦。

他墜落在房內的另一張單人床上,左腳被壓在田柾國肩上,深深進入的速度沒有因為他的請求減弱。

「慢、慢一點......」他說。

但屋內淫靡的聲音出賣了他的身體,不敢多想田柾國這行為可能的意義,他緊摟著田柾國的後頸,將那些呻吟吐息在他耳邊,閉上眼不去看那雙乾淨的眼裡是否有自己。

他同時感到愉悅與疼痛,床單上的香氣與田柾國身上是一樣的,他覺得已經癒合的新耳洞彷彿又出現傷口,發炎化膿在傷口,還是在心上?



好痛,真的好痛。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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