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Dream初夢

修修改改，送出的那刻仍然緊了喉嚨。

此刻的自己不是防彈少年團的V，也不是喜歡攝影的Vante，就只是金泰亨而已。

不會有人發現自己的小小心思吧？

我們的距離不是鏡頭能穿透的程度，僅僅只隔著一條名為團員、兄弟、好友的線，我總快樂又謹慎的站在線前，克制著自己的私心。

推特的通知一如往常快速的刷過眼前，人們喜歡與轉推的通知聲漫出手機，我點下靜音，那畫面刷過的速度讓我想起我們，喔，是我跟你。





當年那個白淨的少年抿著唇叫了我的名字，眼睛睜得大大的，對我回以一個微笑的舉動並沒有多大反應，於是我拉起你的手，你染紅的雙頰低下的眸子告訴我你有些怕生，還沒感受到你的手有多溫暖你便抽了回去。

過了幾年當我們出道後，你開始叫我V哥，甜甜軟軟的嗓音在變聲後還是能在你笑聲的尾音聽見，但你拒絕我觸碰的次數少了許多。

我喜歡上指節交纏的瞬間，無論是演唱會的謝幕、團綜的需求，還是私下對你肆無忌憚的玩鬧。

你還是怕生，無需官方站位時，打招呼時習慣將自己藏在哥哥們身後，我會感覺到上衣下擺緊了些，偶爾指尖的溫熱會穿透薄薄的衣料，在觸碰到的地方蔓延開來，在我心中種下名為田柾國的果實。

私底下的你大多時間並不多話，只有在玩鬧時才能見著你閃著水光的大眼，用著男孩般的嗓音喊我「V哥」，但比起V哥，我更喜歡你直呼我的姓名。

團員們說我們最愛鬧，事實是因為你會陪我鬧，而我願意做些傻氣的行為逗你開心，只是後來我才發現這不屬於親情或友情之間的任何一種。

偶爾也是有吵架的時刻，但更像是鬧彆扭，時間也拖不長，幾個小時後你會裝著沒事問我要不要玩遊戲，我也會裝著無聊的樣子答應你的請求。

但我喜歡你對我示弱的樣子，你癟嘴的弧度是屬於我的小秘密。



感情一旦沒注意到發芽的瞬間，它便以驟雨落下的速度般滋長，雨滴並不冰涼，反而炙熱得一如你的體溫，讓臉頰跟心跳都沾染上緋紅的色彩。

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是聽見你喊我名字卻不爭氣的心跳時？是當你唱著醉人情歌眼光卻飄向我時？還是你常以自己的床不舒服而在我身旁睡下時？

我很清楚知道，這不同於兄弟或是朋友的喜歡。

所幸我對於自己的表情管理很有自信，屬於自己的秘密就該藏在盒子裡，但還是疏忽了緊張時常出現舔舌、摸手、整理衣領的小動作。

開始有粉絲在簽售會上問起我們的親密，各種期望我們超越友情的問題在小紙條上出現，他們的笑容讓我心慌，真假摻雜的答案讓他們在社群上開心的轉傳，我只能看著並啞然失笑。



每當你拉著我的手時，總害怕著你會發現我的心跳在你接觸時突然加快，可你身上的氣息是我眷戀的。

你還是一如那年初見的樣子，美好純真的少年，乾淨的眸子沒有因為在這圈子見過太多事而失去亮度。

剛出道時一但發現什麼新奇事物，你總第一個跑到身邊告訴我，露齒笑的樣子還像個孩子，現在的你依舊會站到我身邊笑著與我分享，粉絲說你像隻白軟的兔子，飯繪裡的你總是睜大雙眼白白淨淨的，惹人憐愛。

偶爾收到某些粉絲送的禮物時，我會刻意去看署名的是誰，因為他們會送些成對的衣服、飾品或是香水，我喜歡偷偷看著你拆開的樣子，然後轉過身對我笑著我們又有一樣的東西了。

「是情侶款呢，Taekook啊是Taekook！」

你會感到困擾還是開心呢？摻著真心的玩笑是不是多說幾次就不會被當真了？說著粉絲給我們的名字卻不敢看你的眼睛，我只敢默默噴上成對的香水，然後將那些漂亮的銀製首飾挑著在你沒戴的日子戴上。



你已經習慣站在人前，大方有禮的樣子令人欣慰，一直跟你說的「結果不會背叛努力」你也做到了，不管是唱歌、跳舞、畫畫、運動或是任何事，你都能很好的掌握並做到最好。

經過研磨的原石終於散發出鑽石的光芒，也比我更像哥哥了，所以你說我是不像哥哥的哥哥，你眼裡的笑讓我也笑了。

不當哥哥的話，是不是就能握住你的手？

但妄想總是有限度，我情願當作是自作多情，也不敢將你可能也傾心於我的想法放進腦裡。

我可以緊攬著你的肩在你耳邊輕呼著你的小名，也可以在演唱會上肆無忌憚的跳上你的肩頭，更可以在行進的車上依著你的肩窩睡下直到你耐不住酸麻。

你看著我的眼神帶著光亮，容忍著我的一切無理取鬧，唯獨不敢對你用著玩笑的語氣說喜歡，因為我太容易認真，所以無法對你認真，只能用著戲謔的語氣跟方式，在不小心多做了些什麼時，可以自然的說出都是因為你太可愛的緣故。



柾國太可愛了，所以總喜歡挨著你擾亂你做的每件事只為看你嘆息的小表情。

柾國太可愛了，所以喜歡勾著你甚至是捏著你的臉頰咬著你的手臂看你仰頭大叫的樣子。

柾國太可愛了，所以無法抑制自己做出經紀人在鏡頭外會制止的親密行為。



那些都是我表現出喜歡你的瞬間，一切都昭示著你於我是多麼特別的存在，恨不得你能成為我的，但不行，因為你屬於舞台，屬於粉絲。



於你可能無意的行為對我而言卻是更加喜歡你的原因，無論是替我將勺上過辣的食物搶過自己吃下、阻止了哥哥遞來超過自己所承諾的第四顆芥末泡芙、人體疊疊樂時在我身後撐著不讓重量壓下。

可我還是明白的，你明明也辣到眼睛鼻頭都紅透，幫我吃的那口是因為流淚了鏡頭會不好看。那顆芥末泡芙太嗆，再吃下去恐怕會影響心情無法展現好的那面。而你撐著不讓重量壓下也只是無論下面是哪位哥哥都會做到的體貼行為。

當我在舞台上暈眩時，當我在機場身體不適時，感謝你總是第一步護住我，或許你也很在意我的錯覺讓我感到美好。

也不是沒想過越矩，但那只是脆弱時造成的衝動，於是只在那一刻放肆自己靠著你的身體感受你的擔心，你的嗓音無比溫柔在耳邊響起，我差一點就要攤開自己的心給你看一看，是你讓我柔軟讓我心動。



但我是不爭氣的，感性之於理性強上太多。

那將自己分成兩個人吧，舞台上的我是V，可以盡情的與Jungkook玩耍撒嬌做些粉絲會感到心動的小動作。

你在鏡頭前的表現早已鍛鍊得如反射動作，總是第一個選我也是因為我們玩得來，比起其他哥哥，只有我更讓你感受不到年齡的差距，直接叫我的名字也行，無需在乎平語與敬語之間的用字正確。

而鏡頭後的我則是金泰亨，緊守著團員、兄弟、朋友的界線，時時提醒自己跨過禁忌之後的後果會是什麼。



是不是因為我變得太在乎界線而讓彼此的相處有些變質呢？

我們獨有的打招呼方式是何時不再做的？正確來說，是何時起不敢直視你漂亮的眼睛打招呼呢？大概是我連開口都害怕會不小心說出喜歡，連望向你都怕洩漏出愛意的時候了。

於是我開始玩起攝影，不論黑白或彩色，唯有透過鏡頭我才能無需隱藏內心的感情看向你。

隨身攜帶的相機拍了很多風景，你也常問我為何不拍拍自己，我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的相片其實拍了不少，但我還不敢拍下你直視我鏡頭的樣子，明明最想拍的是你，卻總在按下快門的瞬間退卻。

我想我需要勇敢。





那日整個團隊為了工作出國了，拍攝的那片海很美，出了飯店陽台才準備拍幾張風景，右邊隔了幾間房的陽台上便出現了你的身影，你沒喊我，只是一樣的欣賞著如寶石閃閃發亮的海面。

忍不住拍下你的側面，你似乎感受到我視線般轉過頭來，笑著用嘴型說我偷拍，我只是笑。

指了指飯店外的私人海灘，知道你是邀請我去散步，噢，或是該說探險，我無法拒絕你的要求拿了相機下樓，等了會兒才看見你避開粉絲出了飯店後門。

取過我的相機撥弄著，你說也想買一台一樣的，我們漫步至沙灘上離海很近的位置。

「你不是說接下來都要拍影像所以才買了攝影機嗎？」

你踢著破碎的浪花傻笑著說對，望著夕陽落下的背影跟我記憶中的你不太一樣了，我舉起相機，奇妙的是透過鏡頭看見的你依然是我記憶中的那個少年，我們一起經歷了團體的低潮，也一起走向高峰，我喜歡Jungkook也喜歡田柾國，所有的回憶與未來都是我心中最珍貴的瑰寶。



海潮聲蓋過了你宛如喃喃自語的話語，沒問你說了什麼，我知道你要轉身望向我，而我們的距離就停留在這裡。

回眸的瞬間能透過鏡頭看見你的眼裡有我，不用迴避不用壓下內心的悸動，我按下快門，這就是我們最近的一次了。

「海邊好美。」你說。

但你眼底承載的風景才是我最想到達的地方。



我們都是站在懸崖邊上的人，往上看是無涯的天際，往下看是無盡的深谷，而我只願你總能看見滿天星辰，一如我們在異國的那夜，站在高處看見的全是美好。

而那個未來一起在異國生活的願望就讓我收進記憶裡，美好的未來我們用防彈少年團這個名字一起追尋，不切實際的夢就交給我好好收藏，直到哪一天你想回憶時再從我這取走。



今年你的生日一如往常的先到來了，看著那張你歡喜拿去做cover曲封面的照片，乾淨的歌聲縈繞在耳邊，想了想還是放上那時為你拍的僅兩張照片，那是我對你毫無保留的喜歡，或許也是我最好的作品了。

不知道你看見我的生日祝福會是什麼反應，我希望是你笑開的樣子，對我說著「怎麼放這個啊哥！」，然後我會摸摸你柔軟的短髮告訴你。

「哥把Jungkookie拍的很帥吧！」



就讓我用V的身分與你以團員、兄弟、朋友相稱，而你是Jungkook，我們的黃金忙內，我情同手足的好弟弟。

再讓我用金泰亨這名字默默將對你的感情藏起，因為柾國啊，那的確是愛情。

END